刘玉被家务事绊住,白湘放在小作坊上的精力就变多,和郑老师去郊外练枪的时候也少了,连口红厂白湘也没怎么去凑热闹。

    白湘知道自己打架的能力不行,所以对杀伤力大的武器,格外的喜欢。

    赵老师送给她的那一把手枪,是她的安全保障,她一直放在包里,都没有离过身。

    明明郑成这个化学老师就在身边,可白湘看到那些瓶瓶罐罐一点兴趣都没有,反倒是赵老师是搞的这些枪械,让白湘非常的有安全感,学习的兴致无限拔高。

    以前她只是接触不到那些东西,现在有那个机会,没事儿的时候,白湘就跟在赵老师的身后当跟屁虫,好在她还有画画的基础,制图什么的,不用赵老师教,可机械、物理本来就是一个很难的科目,所以现在白湘在作坊的时候就抱着书在啃。

    刘玉家里折腾了一两个星期,每天白湘都能在她身上闻到药味,人还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。

    “你家虎头的病怎么还没好?这都多久了?别拖严重了。”

    “一直吃着药,但也没好断根,现在还在咳嗽,大夫说的是伤着肺了,不好好治,以后会一直这么咳。”刘玉说起这个也是一脸烦闷,“要是这病没治好,留下后遗症,一直咳着,以后找老婆都成问题。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一个痨病鬼?”

    刘玉虽然嘴上嫌弃虎头,可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替这个孩子打算。

    “找个好大夫,慢慢养,很快就会养回来的,虎头年纪还小,恢复得快。”白湘安慰道。

    “这都花了了一百多了,这药钱再花下去,老罗就该心疼了。”刘玉好笑的说道:“原本建房子的钱就还差点,现在就差得更多了,老罗现在天天念叨着挣钱的事。”

    自从虎头两次抛弃他们,选择跟着奶奶走,老罗对他就没什么太大的感情了,现在硬着头皮花钱,不心疼才怪。

    老罗原本就不是什么慈父,只不过就是顾忌自己现在只有虎头这一个儿子,以后还得靠他摔盆,否则他早就撒手不管。

    白湘倒是没觉得这点钱算什么,说道:“你们还该庆幸,虎头这病救得及时,没出什么大问题,留点咳嗽的小毛病,总比没了的好,怎么说也是亲儿子。”

    “也是我婆婆治不起,否则她哪会把虎头拱手还给我们。”刘玉冷笑一声,嫌弃道:“就凭我婆婆跟二弟他们,两三年都攒不到100元,虎头要是指望他们花钱治病,简直就是痴人做梦。”

    “这一遭,虎头也该知道好歹。”白湘问道:“这孩子在家还跟你们唱反调吗?”

    “也要他能反得起来,天天喝药,蔫得跟猫似的。”刘玉有些满意的说道:“不闹腾的时候,他还是挺乖的。”

    白湘也是做母亲的人,见虎头醒悟过来,也有些欣慰的说道:“懂事了就好,跟着亲爹妈,总比跟着二叔二婶强。”

    穷人的孩子早当家,尤其是做老大需要照顾弟弟妹妹,都懂事得非常早,她家思云年纪比虎头还小,可却要聪明懂事得多。

    以前在李家的时候,思云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,等到逃荒的时候,她立马就成长了起来。

    罗虎估计是被家里宠得太过,逃难路上也没吃什么苦,导致他现在都还有点拎不清。

    他还病着的时候,不管是煎药还是守夜,刘玉都在跟着操心,可他病渐渐好转,精气神起来了,就开始对刘玉爱答不理。

    刘玉原本也没当回事,可没过多久,她就踩到院子里的水渍,摔了一跤,差点肚子摔在地上,幸好她反应快,稍微歪了一下,屁股墩着的地。

    倒在地上之后,刘玉的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了一个想法:这水是虎头泼的。以前虎头就推过她一次的,因为不喜欢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,怕生个弟弟来会跟他争宠。

    这只是自己的直觉,但刘玉还是为这个可能气得发抖,所以等老罗来把她扶起来的时候,刘玉直接望向站在门边的虎头,问道:“这水是你泼的吗?”

    虎头没有说话,但眼神却止不住的心虚,一个十岁的孩子,跟大人玩心计,很容易就露馅。

    他那副表现,不止刘玉看明白了,老罗也看明白了,直接过去一脚把虎头踹翻在地,“你这个混账东西,那是你亲娘,你不说孝顺就算了,还害她,害你妈肚子里的弟弟,畜生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自己都不孝顺奶奶,凭什么说我。”虎头被踹得蜷缩在地,也依旧嘴硬。

    “我不孝顺你奶奶?我以前拿回家的钱,都给你奶奶了,是你奶奶先对不起我的。但我跟你妈可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,既没有缺你吃,也没缺你穿,病了还花钱给你治……”老罗一边打孩子一边骂。

    现在一家养五六个孩子的家庭,比比皆是,父母双亡流浪街头的乞儿也比比皆,不说以前的生恩养恩,光是这次给虎头花的这一百多元的药钱,老罗都觉得自己有资格教训这孩子。

    刚刚摔了一跤受到惊吓,现在又被虎头的态度气到,刘玉忍不住靠着院墙,捂住肚子,头冒冷汗的说道:“老罗,我肚子疼……你快去帮我请大夫,还有接生婆,我不知道是不是要生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这个时候……你先稳住,我马上出去找人。”老罗着急的把刘玉扶到床上躺着。

    感受到了虎头对未出世孩子的恶意,老罗离开之前,还一脚把罗虎揣进了他自己耳的房间里,然后把门给锁上。

    惦记着自己未出生的孩子,老罗跑得飞快,直接一路小跑着去把人请回了家。

    等大夫来一看,也没什么大问题,就只是要生孩子而已,后面的事情全程产婆接手。

    不过大夫跑了这么一趟,就算没开药,出诊费也得给,老罗心疼的给了2元,把大夫送走,然后就在接生婆的指挥下,烧热水、准备东西……

    因为事出突然,又是早产,哪怕是第二个孩子,刘玉也生得艰难,疼了一晚上,等到第二天一早,孩子才终于生出来,但却不是老罗期待的儿子。

    接生婆不明所以,还夸道:“家里一儿一女,正好凑成一个好字。”

    刘玉有些失望,但对女儿也不讨厌,虽然虚弱,依旧把女儿接到了怀里。

    老罗的面色僵硬,给了接生婆一个红封,就把人给送出去了。

    怕老罗现在就撒手不管,刘玉赶紧说道:“老罗你赶紧帮我把表嫂喊来,让她来照顾我坐月子。把身体养好一点,后面我再给你生个大胖儿子。”

    先放个鱼饵在老罗面前吊着,至于还生不生儿子,以后身体养好了再说,现在她身体虚弱,自然是什么话好听说什么。:,,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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